新聞標題【民報】​【專文】論陳文成博士去世37周年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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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文】論陳文成博士去世37周年紀念

 2018-07-04 11:10
陳文成命案發生至今天剛好37年,他出國只花3年就拿到博士學位。他在美國求學、任教期間,關心台灣政治發展,積極參加同鄉會、人權會,推動民主基金會,在財力上支援島內的《美麗島雜誌》。他曾說:「只有台灣的山才是山,只有台灣的水才是水。」(陳文成逝世37週年紀念晚會。圖/張家銘)
陳文成命案發生至今天剛好37年,他出國只花3年就拿到博士學位。他在美國求學、任教期間,關心台灣政治發展,積極參加同鄉會、人權會,推動民主基金會,在財力上支援島內的《美麗島雜誌》。他曾說:「只有台灣的山才是山,只有台灣的水才是水。」(陳文成逝世37週年紀念晚會。圖/張家銘)

37年前的7月2日,是陳文成31年短暫生命的最後一天。1981年7月3日早上6點多,他被發現陳屍在台大校園。陳文成命案和1980年的林宅血案,都是至今在台灣人心中留下重重疑點,可能永遠無法破案椎心之痛的政治命案。當時侯友宜應該剛從警大畢業不久,不知他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陳文成是1975年赴美國安雅堡(Ann Arbor)密西根大學,攻讀數理統計學博士,並於賓州卡內基美隆大學擔任統計系助理教授。1981年5月,他帶著妻、子回台省親,卻被警總人員兩次約談,理由是陳文成曾協助《美麗島雜誌》募款,並將所募款匯給雜誌社總經理施明德,返台期間曾與友人談民主改革。警總認為,他回台的目的是為了傳播「反政府」的情緒。

他返台期間一直都遭到跟監,6月30日,警總第一次約談他兩小時,他原定7月1日返美,警總卻不肯核發出境證,7月2日一早,警總再度將他從家中帶走,從此和家人天人永隔。警總若無責任,有誰相信?當時附近警局也配合警總瞎掰,說可能是他「畏罪自殺」,是否殺人又誣陷,欺人太甚! 當時主政的國民黨又無責任嗎?如今同樣事件發生在今天,又將如何?那些推崇小蔣「德政」的人,可知這樣的歷史事件嗎? 

有位現年八十多歲有五十年新聞工作經驗的資深報人說:「特務殺人的案件,是永遠破不了案的」。鑑諸林義雄家祖孫滅門血案丶陳文成命案,迄今發生已近40年,一點線索都沒有,此言非虛,當時刑事警察局長曹極名言,謂有「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破案機率,但是結果卻差「萬一」沒能破案,什麼是「萬一」,足堪玩味。

陳文成命案發生至今天剛好37年,他出國只花3年就拿到博士學位。他在美國求學、任教期間,關心台灣政治發展,積極參加同鄉會、人權會,推動民主基金會,在財力上支援島內的《美麗島雜誌》。他曾說:「只有台灣的山才是山,只有台灣的水才是水。」如此熱愛故鄉台灣的學人,居然慘死在自己土地上且是台大母校校園中,實乃天道寧論!

其實以他當時的條件,可以不問台灣事,在美國過其極為舒適的學者生活,他卻不自私自利,反而關心台灣的自由、民主、人權與前途,這正是國民黨教育一向所推崇的「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中華文化精神,可笑的是,國民黨卻沒有人做到,反而是台灣囝仔做到了!當時國民黨許多拿中山獎學金出國留學的學生,例如:張京育丶馬英九丶胡志強丶邵玉銘丶沈呂巡丶關中丶馮滬祥丶李大維丶龐建國丶林火旺丶金溥聰……有沒有兼另外的「任務」,目前尚未能查證確定,但馬英九等做「職業學生」已有許多人指證歷歷,否則海外黑名單不會好幾百頁之多,陳文成也不至被密告而枉死!這些國民黨的所謂「菁英」,回台後官運亨通,個個位居要津,其中可有待「轉型正義」者否?

陳博士雖然去世已多年,然而當年警總相關人士人退伍後,卻能享受優惠終身俸,有些人還移民或長期滯留美國未歸,其中疑雲重重,有關單位應該像偵辦扁案一樣的精神,重新調查本案,否則難杜眾悠悠之口。馬英九在總統任內曾說要重啟調查,以還給陳博士一個公道,最後如同其信誓旦旦的「六三三」與年改諾言一樣,虎頭蛇尾,無疾而終。如今小英執政,促轉條例又已通過,為何不重啟調查?其實林義雄家屬命案也應重啟調查才對,畢竟鄉愿只會姑息養奸,重蹈歷史覆轍,所以二戰後迄今七十多年,德國至今仍持續進行轉型正義。德國沒有因此引起社會對立與仇恨,也沒有影響其經濟發展,反而受到國際社會的肯定。台灣有些人以會「撕裂族群」為由,阻卻追查,是心裡有鬼,怕殺人做壞事被攤在陽光下,但沒有「真相」,豈有「和解」?

陳文成遭受政治迫害,陳屍於台大校園,是威權時代的許多悲劇之一,如今台灣經歷民主轉型,需要對過去的歷史進行深切反省,才能鑑往知來,避免重蹈覆轍,也才是大家需讀歷史的目的。因此,幾年前,許多台大師生與校友建議,將台大校園內陳博士墜樓地點命名為「陳文成紀念廣場」,起初遭到校內一些保守派人士反對,後來開會勉強通過。然而據了解,廣場的工程施工在今年2月已送到校發會中討論,代理校長郭大維當時表示,希望等到正式校長上任後再進一步討論。如今台大校長難產,廣場是否胎死腹中?如果國民黨籍的管某人擔任校長,會樂見陳文成廣場的建立和真相再追查嗎?

其實陳文成的死,對台灣日後的人權與政治改革等民主運動,絕對有其正面貢獻與歷史地位,是所有台大人與台灣人的光榮。他的道德勇氣與對台灣故鄉的熱愛,尤其值得每一位有良知與骨氣的台灣人效法。遺憾的是,今年台大畢業典禮為何校方沒有邀請其家屬去致詞,反而說要邀請管某人去,是否很荒謬?難道陳文成校友的學問與人品,會不如管某人更值得畢業生效法嗎?台大不缺乏只會讀書、考試與做研究的人,最缺乏的就是具有道德勇氣的人。

愛因斯坦曾說:「專家只是訓練有素的狗,如果缺乏道德勇氣的話。」這句話值得所有台大人深思。若只會關在象牙塔中讀死書、做研究,但是缺乏道德勇氣,算是一流師生嗎?不能實踐校訓,缺乏人文關懷與飲水思源的大學,算是一流大學嗎?

總之,仇恨可以寬恕,但是歷史不能忘記。陳文成的精神值得每一個台灣年輕人見賢思齊,尤其是台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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