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標題【民報】黃煌雄:皇民化到二二八 悲愴年代造成影響深遠六大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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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煌雄:皇民化到二二八 悲愴年代造成影響深遠六大後遺症

 2016-09-10 15:49
台研會創辦人黃煌雄以台灣文學角度去看皇民化到二二八的悲愴年代,右為台中市長林佳龍。圖/李書璇
台研會創辦人黃煌雄以台灣文學角度去看皇民化到二二八的悲愴年代,右為台中市長林佳龍。圖/李書璇

中研院台灣史研究所、台灣研究基金會、大眾教育基金會10日舉行“台灣的悲愴年代―從皇民化到二二八”研討會,台北市長柯文哲今天以二二八受難遺族身分,與台中市長林佳龍共同出席;台灣研究基金會創辦人、前立委、監委黃煌雄擔任專題主講人,他指出,從皇民化到二二八之間的台灣悲愴年代,阻隔了台灣近代史和現代史,讓三代百年的台灣史無法有效連結。

黃煌雄說,從1930年代中,到1940年代末、1950年代中,在大約20年之間,台灣社會經歷兩次空前的變局:一次是在日本統治下,為配合日本帝國主義總體作戰的需求,台灣總督府在台灣所推動的皇民化運動;另一次則是在台灣光復後,負責接收台灣事宜的台灣行政長官公署,由於統治失當,民心盡失,不到兩年,在台灣所激起的二二八事件。這兩大變局都是國家統治機關所發動,且都為強制性,而後者比前者更凸顯出國家的暴力。

他說,對當時正值青年邁向新生代或中生代、且正要在歷史舞台上扮演角色的那個世代台灣人而言,這兩大變局的影響是全面的,深遠的。由於這兩大變局,自蔣渭水世代所開展的台灣近代民族運動的洪流,幾乎面臨「斷裂」,走到「歷史終結」,那個世代的代表性人物,在那淒苦而悲涼的歲月,不少人犧牲了,他們為歷史掩蓋,不少人為時局所困,噤聲了,不少人迫於無奈,鬱鬱而終;也有不少人奔向中國或日本,為台灣尋找出路,當然也有人為了權位與名利,不惜扭曲人性,成為政治小民,但也有一些人在文化、醫療、教育、企業等領域內,默默堅持,展現出世代生命的「韌性」與「微光」……。從皇民化的前山有如爬坡,到二二八的後山有如攀壁,這兩大變局刻劃出台灣的悲愴年代。

黃煌雄在描述台灣在1930到1950年的20年間,歷經皇民化運動與二二八事件的時代背景與人民情感時,使用了大量的台灣文學,拼湊出歷史繪本,包括呂赫若,吳濁流,邱永漢等知名作家的作品,像是吳濁流的<煮蛋>刻劃皇民化運動影響社會基層人民生活,邱永漢的<濁水溪>則跨越皇民化運動和二二八事件,成為悲愴年代的歷史繪卷代表之作;還有許多作品,都反映了當時台灣社會的真實寫照。

他表示,悲愴年代最後造成台灣歷史斷裂、人才斷層、兩個太陽、政治禁忌、祖國夢醒、統獨根源等後遺症;其中他尤其詳細說明了所謂的「兩個太陽」,他說在總督府時代,兩個太陽指的是日本人和台灣人的對立;而在二二八事件後的台灣,在人口上佔少數,但在政治,經濟和教育上卻居於統治地位的外省人,構成政治勢力的太陽;而在人口上佔多數,但在政治,教育和經濟上居於被統治地位的台灣人, 構成的是社會勢力的太陽,形成外省人和本省人的衝突。他提到,漫長的調適過程是因為一個大的歷史事件的影響,療傷止痛的過程往往需要一代以上的時間,兩個太陽的後遺症,即使四十年以後,到1987年解嚴後仍揮之不去,甚至到1996年台灣第一次總統直接民選,當時李登輝仍以台灣人的悲哀作為主要選舉訴求,正因為這是觸及台灣人歷史傷口最敏感,又最有效的動員元素。

黃煌雄表示,台灣從1920年代發展出近代民族主義的黃金十年,走入1930年代中期至1950年代的悲愴年代,可說從歷史的高潮走到低潮,歷經了噤聲的歲月,成為沒有國家也沒有民族的人,但台灣人堅韌的生命力,讓這段悲愴的台灣歷史從表面上看來已走到終結,但實質上卻是冬眠,歷經一個世代的冬眠後,後人將從台灣開創的民主年代中,越過當年的黃金歲月走向巔峰。

他認為台灣應記取邱永漢在<濁水溪>一書最後寫下的:「今後它(濁水溪)將永遠繼續流下去,而當無法相信的奇蹟發生,這條溪的溪底清澈可見的日子來臨時,這塊土地將再度流出許多的血。」他則希望,當台灣歷史走向民主年代的新高峰,當這條溪流的溪底清澈可見的日子來臨時,更願這塊土地能依照自己的意志發展它的生命,而不必再流出許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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