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百分之百言論自由」的台灣第一勇台獨鬪士鄭南榕,浴火自焚廿四年後,卻意外的在他曾就讀一年的母校台南成功大學,又再度「復活」了。重新為台灣青年上了一堂活生生的「不自由,毋寧死」的人生價值課,嚇壞了一群披著教授外衣的學閥黨棍,也讓向來不完全是「乖乖牌」學風的成大,再度燃起稍冷已久的自覺及獨立思考的火焰。鄭南榕同學,你的英魂永存啊!
在此,是要回顧1989年4月7日凌晨,在目前稱為「自由巷」內原「自由時代」雜誌社,所發生的鄭南榕烈士自焚現場的一些事,和當時報紙的各種報導。由於報導說法不一,且有相當岐異,筆者認為當時率領一大隊武裝警察攻堅的現場指揮官侯友宜,有必要和義務站出來說實話,為歷史留下一些見證,如果避而不敢面對,那就是怯弱和威權鷹犬,快快從「英雄」的紙糊牌坊上滾下來!
鄭南榕是在1987年2月和陳永興醫師、李勝雄律師等,共同發起「二二八和平日促進會」活動,由陳永興任會長,李勝雄任副會長,在當時是嚴重挑戰台灣數十年類似「佛地魔」的不可說禁忌,要求政府公布二二八事件歷史真相、平反寃屈,並訂二二八為和平紀念日。很多人都認為此舉是「頭毛試火」,根本不可能,但證之後來,不是徹底做到了?
鄭南榕當時任「自由時代」雜誌社總編輯(社長陳水扁),鄭於1987年4日16日在金華國中演講,大聲說出:「我叫鄭南榕,我主張台灣獨立」,應是其時在公開演講場合正式宣佈台獨主張的第一人。1988年12月10日出刊的自由時代雜誌,刋出由陳永興醫師所取得轉交留日台獨聯盟主席許世楷所寫「台灣新憲法草案」,當時雖已解嚴,但懲治叛亂條例二條一的叛亂罪仍是唯一死刑。1989年元月21日台灣高檢署(首席檢察官陳涵)即以「涉嫌叛亂」傳訊鄭南榕,鄭皆拒絶出庭應訊,隨後自閉於雜誌社內足不出戶,高檢署即命警方拘提到案。警方由時任北市警中山分局刑事組長侯友宜帶員警數十人,侯任現場指揮官,於4月7日清晨至自由時代雜誌社「攻堅」,欲強行逮捕已「自囚」在雜誌社內71天的鄭南榕,但雜誌社門緊閉,侯下令以工具破門,在此剎那,雜誌社𥚃面傳出轟然火光,員警尚未衝進,已見烈焰引發,倉皇而退。事後滅火後,方知鄭南榕聞警方敲門欲強攻,就返總編輯室內用事先預備的汽油桶淋身及周圍,隨即引火自焚,烈焰之下,屍體燒成焦炭,但猶保持坐姿未倒。正應了他生前的誓言:國民黨㧓不到我的人,只能抓到我的屍體。
此一台灣首件政治性自焚抗議案件,自是引起台灣社會震撼,但當時媒體報紙尚多受威權影響控制,或自我狃於舊習而偏袒統治者,故版面呈現諸多奇奇怪怪的報導,例如聯合晚報:「鄭在引燃汽油彈後,似瘋狂狀態,除向警方攻擊外,也對當時在場的其他同仁攻擊,要他們與他同歸於盡,嚇得時代雜誌同事紛奪門而逃」;台灣時報:「投擲汽油彈頑抗,鄭南榕邀人同歸於盡」、「內政部長許水德到鄭宅按門鈴,三樓就投出11顆汽油彈」;自由時報「…19員警受汽油彈灼傷」。此外,中時晚報報導鄭從自宅丟汽油彈,聯合報亦有汽油彈報導。
事雖已隔二十三年,「往事並不如煙」,當時率隊攻堅「立了大功」的侯友宜,在綠色執政時還破格擢升為警政署長,政黨輪替後卻被調任警大校長,現被藍營總統「儲君」朱立倫收編任首席副市長,傳聞準備做朱立倫的「備胎」,替他候選新北市長,此乃後話。回溯當年,侯指揮官應該站出來說說實話了:到底鄭南榕有沒有丟11顆汽油彈?真有17名員警被汽油彈所傷?鄭是一個人自閉於雜誌社內,還是另有一堆同人在內,但被鄭南榕瘋狂攻擊逃出?
據筆者多方查證,鄭南榕丟汽油彈之說似為誣攀,雜誌社內除鄭以外,似無其他同人,既無他人,鄭南榕如何「發狂」的要同仁和他「同歸於盡」?又有誰看到了?難道記者是「阿飃」?另外攻堅部隊中有一名叫「鄧巽昇」的人,向記者說他們那一隊受到汽油彈攻擊後,立刻後退…云云。還有,若鄭南榕若要攻擊員警,為何不等眾多員警破門衝入雜誌社後,他再點燃汽油桶(三桶),包準衝進屋內的攻堅員警,非死即重傷!為何只有沒證沒據的「灼傷」?也無人就醫?
侯友宜當時為攻堅行動總指揮,有義務出來澄清或證實當時的真相,鄭南榕是單純的潑灑汽油自焚抗議,或投擲十多顆汽油彈攻擊警察後「畏罪自殺」?鄭如投擲汽油彈,警察為何都「武功高強」沒有人受重傷或殉職?警察攻堅時,雜誌社有多少人被鄭南榕攻擊而逃出?
筆者為何要侯友宜出面澄清證實,因此事關歷史真相,也牽連到鄭南榕是否像成大王文霞教授所稱「很像炸彈客」,還是單純以自焚抗議國民黨政府惡法惡政,「爭取百分之百言論自由」的烈士?今日不澄清,恐怕時日愈久,真相愈模糊。「王文霞們」炸彈客之說,恐「眾口爍金」,君不見馬英九硬要修改課綱,把中國改為「中國大陸」,御用學者還強說是依憲法而為,請問憲法和増修條文那一條有「大陸」兩個字?全世界誰稱中華人民共和國為「大陸」?
因鄭南榕案而立大功的侯友宜前署長、校長及現任副巿長,請出來說說實話吧!鄭南榕要是丟汽油彈,炸傷了幾位員警,也請不避諱講出來!如果他只是自焚而你不敢出來說真相,那保證你會是台灣歷史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