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組建亞投行,挑戰西方主導的國際政經秩序。美國竭力狙擊,其盟友卻紛紛反水。美國前財長、西方最有影響力的公知學者之一薩默斯表示,亞投行成立之時,就是美國喪失「全球經濟體系的擔保者」地位之刻。美國前國務卿奧爾布賴特也批評說:「我們這個事情搞砸了。」
看到除了美國和日本之外的幾十個重要國家都加入亞投行,台灣也急不可耐。北京還沒有發出邀請,台灣執政當局就遞上了申請書。馬英九表示,台灣將積極參與亞投行的成立,此舉有助於兩岸關係的發展。台灣財政部長張盛和聲稱,台灣會投資22億,提到加入亞投行就有商機、股本及發言權時,更是輕佻地形容說「損失就只是股本變壁紙而已」。而國民黨主席朱立倫則建議將台灣投資的數額提高到600億,以換取更大的發言權。而曾任台灣國防部副部長的林中斌,更是在專欄文章中將習近平的亞投行和一帶一路戰略吹捧得如何使用,甚至暗示即便台灣當三奶、四奶,也要委身下嫁,要不就賣不出好價錢了。
然而,這次台灣卻用熱臉貼上了冷屁股,自取其辱、貽笑大方。中國對台灣拋出的橄欖枝不屑一顧,甚至直接打臉:台灣不可能成為亞投行的創始會員國。台灣原先在一些國際組織中使用的名稱「中華台北」,也不允許在亞投行中使用,而只能使用「中國台灣」這一屈辱的名稱。台灣要加入亞投行,只能參照香港模式,承認自己的「特區」身份。台灣最為獨立國家的基本尊嚴蕩然無存。
北京創設亞投行,本意並非爲了賺錢,中國也並不缺錢,所以不會在意台灣的那一點投資。但是,以亞投行抗衡美國,這一次中國真的大獲全勝了嗎?
習近平上臺之後,一改鄧小平「韜光養晦」之遺訓,積極對外擴張,企圖恢復帝國榮耀。亞投行就是其拓展中國影響力的方略之一。在經濟層面,中國產能過剩、內需不足,經濟已陷於下行的「新常態」,亞投行正好可以將過剩的產能引向國外,變廢為寶、一本萬利,何樂而不為?在政治方面,亞投行可以避免此前中國直接對外投資時,在亞非落後國家形成的「新殖民主義」的負面印象。借用亞投行這一「白手套」,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讓中國成為亞洲乃至全球待開發國家的「恩主」。這是一種帝國時代中國的統治者習以為常的「朝貢和恩賜體系」。
然而,亞投行的大熱,未必就是中國的經濟模式趨於穩定和提升的靈丹妙藥,更不是中國稱霸世界的關鍵步驟。歐洲國家深陷於福利國家帶來的經濟不振的後遺症,以為通過亞投行投資亞洲國家是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而東亞各國在中國的陰影下,希望以經濟合作弱化中國的政治霸權。但他們的意圖都是一廂情願、抱薪救火。
訴諸上個世紀蘇聯全盛時期對外擴張的歷史,中國創設亞投行與蘇聯創設經互會的初衷如出一轍。
二戰之後,爲對抗美國對西歐實施的馬歇爾計劃以及北約和歐共體的組建,蘇聯也對東歐國家實施了雄心勃勃的莫洛托夫計劃,并組建了華沙條約組織和經互會。經互會從成立到其解散之前,一直是世界上貿易額僅次於歐共體的區域性經濟組織。經互會在在其高峰時期,共擁有4億5千萬人口,成員國雖然只有10個,卻遍布歐洲、亞洲和美洲三大洲。
由於蘇聯在眾成員國中的經濟、軍事和政治方面的巨大影響力,使得蘇聯成為該組織的領導者,東歐國家和其他成員國不得不處於次要地位,甚至任蘇聯擺佈。蘇聯在「協調國民經濟計劃」的旗號下,通過制定指引性的計劃經濟對成員國進行經濟上的干預,令其他社會主義國家的經濟屬於從屬地位。最后,各國離心離德,卻又敢怒而不敢言。等到東歐劇變、蘇聯解體,各國趁機脫離「老大哥」的操縱,經互會遂自動解散,遁入歷史的深淵。
經互會的瓦解表明,對內專制的國家不可能建立起一套公平正義、共同發展的國際政經體系。但是,經互會的前車之鑑,並沒有讓野心勃勃、好大喜功的習近平有所警惕。今天中共傾全力打造亞投行、金磚國家銀行、上海合作組織、新絲綢之路等美不勝收之藍圖,亦難逃經互會之厄運。
道理很簡單,中國國內並非健康、成熟的自由市場經濟體制,而是竭澤而漁、殺雞取卵的權貴資本主義模式,是最壞的社會主義和最壞的資本主義結合的一個怪胎,它又怎麽可能在國外推行一套讓各國信服並遵循的、優質高效的政經秩序呢?
所以,台灣為什麼要飛蛾撲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