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跟別人提起我們家弟弟早晚都要打胰島素,我沒辦法走遠,對方多半無法理解為何要在一隻貓身上花這麼多力氣,也有人不假思索跟我說「you should put it down」。說實話,我是個說走就走、行動自如的人,被貓綁住確實讓我痛苦,但我跟弟弟做了14年的家人,現在是弟弟的晚年,我不過正在經歷另一種形式的家人長照責任,只不過,照顧者是自稱馬麻的我,被照顧者是這個太快變成老寶貝的小寶貝。
2003年,我的兩隻貓咪相繼過世,在好友介紹下,我到一家漫畫店領養橘子貓弟弟和妹妹。這兩隻貓是流浪貓生的同胎手足,其他兄弟姊妹全被領養走,剩下這對相依為命,我也捨不得拆散,乾脆一起帶回家。
貪吃又膽小的「毒蟲」
或許是在漫畫店搶食慣了,當我用嘉寶雞肉泥餵食這對才一個多月大的新生貓咪,它們居然很快完食,一罐接一罐,沒有吃飽的時候;尤其是弟弟,稀哩呼嚕沒吃相,妹妹每次都讓開讓牠吃個痛快。後來獸醫警告我別再餵了,因為弟弟的肚子脹到青筋暴露,都快撐破了!
弟弟非常貪吃,也非常膽小,遭遇野貓威脅總鬼哭神號,先聲奪人但正面交鋒卻臨陣脫逃,總要妹妹出面營救。每次我們犒賞木天寥(貓大麻)給這對兄妹吸食,弟弟每每在地板翻滾無法自抑。我常想,換作是人,弟弟應該就是一個好吃懶作的毒蟲吧!
這條毒蟲算是生來好命,不僅妹妹包容愛護,母愛堅強的馬麻也是照單全收。弟弟太早結紮,導致頭小身體大,鼻頭、眼眶和身體有許多黑斑,照一般標準來說並不美,只有晚上瞳孔縮小兩顆眼睛變成亮黑珠子時,才堪稱美貓。不過,孩子是自己的好,無賴的孩子更懂媽媽的無條件包容,弟弟對我全然放心,我剪牠的指甲跟剪自己的沒兩樣,牠沒有一絲抗拒;我給牠打胰島素,也是十秒結束。
弟弟目前的糖尿病呈現一種醫學難以解釋的狀況,糖化血色素很正常,但血糖和尿糖都超標很多。獸醫說牠早就該走了,但牠依然愛吃貪吃,跳得沒有以前高,但每天還是給我等門。有一位朋友的女兒通動物靈,她憑著照片解讀弟弟的心聲:「雖然打針不舒服,但我知道馬麻很愛我,所以沒有關係」。是這樣嗎?弟弟,不管是怎樣,馬麻都會在你身邊,畢竟我是老天選擇的那個人,而你是祂選的那隻貓。
作者與弟弟
左為妹妹 右為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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