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標題【民報】蔣渭水與<臨床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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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渭水與<臨床講義>

 自由思想學術基金會董事 2014-12-29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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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讀台灣先覺蔣渭水<臨床講義>,就如醍醐灌頂。蔣渭水,字雪谷,1891年生,父為相命師。十歲受業於宿儒張鏡光茂才(秀才雅稱),有漢學根底。十七歲入宜蘭公學校,畢業後翌年(1910)考入台北醫學專校(台大醫學院前身,當時台灣最高學府),為公費生,1915年以學業成績第二名畢業。次年(1916)創立大安醫院,懸壺濟世,深受佳評,繼又經營「春風得意樓」(酒樓),廣結同志,為日後的政治社會運動奠定了堅固的基礎。並開辦文化書局,販售切合時代潮流需要的新文化圖書。在學時即有壯志,經常寫文章痛批日本帝國主義暴政,聞袁世凱竊國稱帝,計畫組暗殺團,推派翁俊明、杜聰明攜病菌往北京施放,結果病菌散放後未發生效力,無功而返。並與韓石泉、吳海水等人相約,「畢業後,大家分散在各地方當開業醫生,還須互相保持聯繫,交結朋友,為台灣人作事。」

1920年代大正民主時期,日本殖民統治手段相對寬鬆,1919年派任田健治郎為台灣第一位文官總督。台灣有識之士受文化啟蒙與民族自決宣言的鼓舞,目睹朝鮮爆發抗日的「三一運動」,中國反帝的「五四運動」,也見賢思齊,展開波瀾壯闊的民族解放運動。1921年(大正十年)春,蔣渭水在宴席中,經友人介紹,認識林獻堂,當時林氏已積極推動台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伸張自治主義。同年7月,蔣渭水偕同醫學專校學生,連袂晉見林獻堂,提出組織「台灣文化協會」計畫,倡導民權,並請其出面領導,林氏深表贊同與鼓勵。10月17日,第一個島內台灣人非武裝抗日團體「台灣文化協會」創立,林獻堂被推為總理。其後文協以蔣渭水、蔡培火兩人為中心,推展有組織之文化啟蒙運動,與議會請願運動相互呼應,如車之二輪。

台灣文化協會旨趣書提到:「想及台灣的前途,實不堪寒心。我們於此大有所感,乃糾合同志,組織台灣文化協會,以謀提高台灣文化。切言之,務期藉此互相切磋道德的真髓,謀教育之振興,推行體育之獎勵,進而培養藝術趣味,以供其穩健發達,實行其結論。」但周桃源致辭時卻說:「中國雖然具有數千年的歷史,因為徒貪惰眠,遂致地位低落,成為劣等國,台灣也因此歸日本領有。世界大戰後,自由平等、民族自決的聲浪高漲,當此際,我們同胞應該奮起直追,作為日華親善的楔子,為東洋和平盡力。」吳海水也說:「台灣島民是日本臣民,也是中國民族。因此,我們所期望的,除了促進民族文化的提高,也願做日華親善的楔子。」

1921年11月30日,蔣渭水即以診斷書的形式,為台灣寫下一篇<臨床講義>,文中註明原籍:中華民國福建省台灣道。遺傳:明顯地具有黃帝、周公、孔子、孟子等血統。有人就認為蔣渭水表達了他素樸的民族認同。1924年「治警事件」,蔣渭水在法庭上,也有如下的告白:「台灣人明白地是中華民族即漢民族的事,不論什麼人都不能否認的事實。國民是對政治上、法理上來看的,民族是對血統的、歷史的、文化的區別的,人種是對體格、顏貌、皮膚區別的。」又說:「我要感謝神明,使我生做台灣人,是因為台灣人把握世界平和的鎖鑰咧。世界平和的第一關門,是東洋的平和。以中華民族做日本國民的台灣人,應具有做日華親善之楔子的使命。依著台灣人遂行這使命,東洋的平和才能確保,世界人類的幸福才能完成。而付與極大使命和鎖鑰的台灣人,因為現時患著最可憐的病症,所以全沒有力量可作為的。這病因,是在智識的營養不良,所以文化協會是因為要根治台灣人的病根而設的。」

在法庭上,蔣渭水也公然抨擊日本對台灣的同化政策說:「同化政策是法國所採用的殖民地政策,已經完全失敗了,自治政策是英國所採用的殖民地政策,大大得了成功了。」蔣渭水並非絕對反對同化,他說:「我常說台灣當局好唱同化,須見傚台人同化生番的同化法,才能成功,生番變做熟番,熟番變做台灣人。所以現在的台人中,有多數的生番同化人混在,是很明白的事實。」又說:「文化的質優秀就會同化劣文化的,民族的數多就會同化少數民族。」其實,民族是命運共同體的展現,也是近代資本主義文明的產物,超越血統、種族。面對外來民族的侵略壓迫,倡導台灣民族運動,是台灣人自我意識的覺醒,藉以謀求自救自決的途徑。

蔣渭水不否認自己是「中華民族」一分子,但他的文章,積極主張民族意識的公開言論並不多,<臨床講義>的重點也不在此。在殖民地台灣,最被當局忌諱的是民族思想,無論文字或演講,都被禁止。官方出版的《警察沿革誌》就記載:「台灣人的民族意識之根本問題,實繫於他們原是屬於漢民族的系統;本來漢民族經常都在誇耀他們有五千年傳統的民族文化,這種民族意識可以說是牢乎不可破的。台灣人固然是這漢民族的系統,改隸雖然已經過了四十餘年,但現尚保持著向來的風俗習慣信仰等,這種漢民族意識似乎不易擺脫,蓋其故鄉福建廣東兩省與台灣,只有一衣帶水,且交通來往也極頻繁;這些華南地方,台灣人的觀念,平素視之為父祖墳墓之地,思慕不已,因而視中國為祖國的感情,不易拭清,這實也難以否認的事實。」

依據蔡培火、陳逢源、林柏壽、吳三連與葉榮鐘等人戰後所著《台灣民族運動史》一書認為:「台灣民族運動的目的,在於脫離日本的羈絆,以復歸祖國懷抱為共同的願望,此點殆無爭議的餘地。」又說:「有兩種欲求最為熱切、爭取最力、用心最苦,其一是對祖國眷念的心情,其二是對同胞進步的期望。」其實,對一般台灣民眾來說,使用漢文、保持漢姓、看戲、拜拜,都是「自己的文化」,並不帶有漢民族意識。他們雖然知道自己的祖籍,但並不將中國視為「祖國」。所謂「祖國」,只不過是部分政治運動者為了抗日起見,以中國為靠山,因而引進的觀念,這種觀念並沒有滲透到一般民眾之間。而「祖國」卻在中日戰爭中節節敗退,處於危急存亡之秋,在此情況下,即使強調台灣是漢民族的一分子,民眾也不會跟隨。由於認識不清,導致戰後「迎接祖國」,不久發生二二八大屠殺慘劇,造成台灣菁英與民眾重大傷亡。

台灣有史四百餘年來,一直受外來殖民統治,滿清統治時間即占半數,長達二百餘年。一般史書都記載,台灣是移民拓墾社會,先民歷盡千辛萬苦,飄洋過海,將他鄉變故鄉,成為台灣新主人,使原住民社會蛻變為漢人社會。由於漢人重視父權制度,認祖歸宗,常懷「嚮往祖國」觀念,這種漢民族情結,主要是經由潛意識文化的認同而來,這在蔣渭水那一代的台灣人,視為理所當然。但絕不能因此將「漢民族情操」、「對漢民族的認同」,視為台灣近代民族運動追求的最終目標;尤其絕不能因此抹殺台灣近代民族運動的主體地位,甚至將近代民族運動解釋成只是「對漢民族認同」下中國近代民族運動的一個支流。

有人認為台灣移民是少數,主張「台灣血統」,理由是移民要過黑水溝,六死三留一回頭。台灣是瘴癘之地,移民無免疫力,難以存活。且「有唐山公無唐山媽」,移民娶原住民婦女為妻,經過通婚繁衍後代,所以純漢人極少。移民入墾取得墾照當墾首,把開墾權利讓渡給原住民而坐收租穀。加上賜姓、族譜被不正確銜接等漢化措施,所以台灣人非中國人。由於缺乏年增人口統計明細表史料,難以斷定每年實際移民人口增長數量。然而,民族的形成,有其主觀、客觀、歷史因素。台灣族群經過長期的融合與涵化,有所謂閩客鬥、漳泉鬥等分類械鬥事件,因風俗習慣的異同自然凝成河洛、客家、原住民三大族群與祭祀圈,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何況有反對外來殖民統治壓迫的「本地反唐山」「三年反、五年亂」,日治時期「本地反四腳」前期武裝鬥爭與後期文化抗爭,已逐漸形成有別於外來族群的台灣民族意識。換句話說,台灣民族主義,是基於外來殖民政權高壓統治,自然凝聚而成的命運共同體意識,超越族群,用以團結一致,保護全體族群的利益。只是祖國觀念也潛藏少數人心中,無法抹去。

在台灣割讓之前,人口的族群分佈如何?以日治初期所修《安平縣雜記》的記載可略見一般「計台丁口,在二百萬左右,生熟土番不過二十分之一。隸漳、泉籍者,十分之七八,是曰閩籍;隸嘉興、潮州籍者,十分之二,是曰粵籍,其餘隸福建各府及外省籍者,百分中僅一分焉。」日本政府對人口普查一向較精密,應有其可信度。當然,這已經過長期漢化的結果,閩、粵族群後代就血緣上而言,他們實在只是「心理上的漢族」,如要說他們是「同種」的「漢族」,炎黃子孫,證據實在非常薄弱。

依據<馬關條約>「批准互換之後,限二年之內,日本准中國讓與地方人民願遷居讓與地方之外者,任便變賣所有產業退去界外,但限滿之後尚未遷徙者,均宜視為日本臣民。」換言之,在條約換文生效的兩年內,台灣住民可以透過離開或留在台灣的方式,來決定自己的國籍。當時除了約六千人左右離台保有原國籍外,都在1897年成為日本國的國民。蔣渭水了解國民與民族的區別,在<臨床講義>既往症就表明:「幼年時(即鄭成功時代),身體頗為強壯,身手矯捷。自入清朝,因受政策毒害,身體逐漸衰弱,品性卑劣,節操低下。轉居日本帝國後,接受不完全的治療,稍見恢復,唯因慢性中毒長達二百年之久,不易霍然而癒。」蔣渭水抱定為台灣做事的理念,苦心焦慮,日夜奔波都是為爭取台灣人的權益。他不像有些人爭赴中國,參加抗日活動。他一直在台灣,與民眾同甘共苦,喚起民眾奮發圖強。「同胞須團結,團結真有力」不時掛在他嘴邊。與其說,蔣渭水有潛藏的漢民族意識,不如說有濃厚的台灣民族情懷。

台灣是日本第一個殖民地,具有指標性示範作用,在前期軍事行動告一段落,到1898年,第四任總督兒玉源太郎及民政長官後藤新平上任,採取鎮撫兼施策略。後藤以「生物學原理」作為施政方針,積極展開新警察制度、保甲制度、台灣舊慣調查、土地調查、人口普查、整理貨幣及金融、財政獨立、衛生設備、教育制度、交通建設(重要道路、鐵路、港灣)、扶持產業(米、糖)、鴉片漸禁等一連串措施,使台灣由落後的封建社會,逐步成為現代化的文明社會,當然也付出血淚的代價。有人認為,台灣近代化,應始於清末沈葆楨、丁日昌的推動,如開山撫番、化番為民、清理賦稅、架設電報線等。特別是1885年台灣建省,劉銘傳擔任首任巡撫後推動各項建設,如整頓財政、交通建設(南北鐵路、海底電纜、郵政總局)、國防及教育建設(添購軍艦、增設砲台、設立中西學堂、電報學堂)、安撫原住民。但劉銘傳任職短暫,後繼者邵友濂因經費困難而緊縮各項建設,未若日治時期有長期計畫性之規模,其成果與影響實不可同日而語。

早在1907年,林獻堂首度前往日本東京旅遊,途經奈良,不意竟於旅舍中巧遇景仰已久的梁啟超,林獻堂特地請教有關爭取台灣同胞自由的問題,梁啟超坦率說:「中國在今後三十年,斷無能力幫助台人爭取自由。故台灣同胞,切勿輕舉妄動,而作無謂之犧牲。最好倣效愛爾蘭人對付英本國之手段,厚結日本中央政界之顯要,以牽制台灣總督府之政治,使其不敢過份壓迫台人。」其後1911年,梁啟超訪台,受林獻堂之邀居住霧峰。梁啟超雖然不滿台灣總督府之專制,但對日本近代化之成功與總督府施政之優點,認為應效法學習。他說:「吾茲遊本欲察台灣行政之足為吾法者,而記述之以告國人,今故大失望也。雖然,又豈無一二可師者。就中若改幣制、辦專賣、興水利、調查土地戶口、干涉衛生等,多有獨到之處,應用最新之技術,萬國所共稱嘆,吾又安能違心以詆之耶?吾國人又安可不虛心以效之耶?」

日治中期,台灣社會受到新思潮、新形勢的啟發與衝擊,尤其接受高等教育或留學日本的知識分子,特別是醫師、教師、律師,由於不滿殖民統治,因此大力推動政治、社會、文化運動,向殖民政府爭取平等待遇,展開非武裝的抗日活動,蔣渭水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日本明治維新,明治天皇五條誓文即有廣求知識於世界,興起一股譯介世界高水準著作風氣,各種學說爭相引入,甚至有「脫亞入歐」的論調,力求躋身世界文明行列。台灣在殖民統治體制下,受教權利雖有諸多限制,但有志者仍能捉緊機會學習,不落人後,充分發揮智能,專注於知識之追求。各種意識形態,如無政府主義、共產主義、三民主義、自由主義,均努力研究輸入,已達到歐美先進國家的水準,不讓日本學者專美於前。如新文學運動的興起,藝術的發展,都有輝煌的成果。此時蔣渭水的思想,可以看見胡適思想的影子,如言論自由、破除迷信、伸張女權、文藝復興等。他說:「以前三十年來的台灣,可說是偶像全盛的時候。以後的台灣是真正人的時代。歐洲人於三四百年前文運復興時代,才得著人的發現──發現人是人,不是神的奴隸。──我說台灣人於四五年前文化運動發生了後,才得著人的發現──發現人是人,不是人之奴隸和不是偶像的愚弄物。」

了解蔣渭水的台灣民族主體意識,要台灣同胞接受文明洗禮,自立自強,爭取自己的權益與尊嚴,才能了解<臨床講義>的主要內涵。他診斷台灣的現症是:「道德頹廢,人心澆漓,物欲旺盛,精神生活貧瘠,風俗醜陋,迷信深固,頑迷不悟,罔顧衛生,智慮淺薄,不知永久大計,只圖眼前小利,墮落怠惰,腐敗,卑屈,怠慢,虛榮,寡廉鮮恥,四肢倦怠,惰氣滿滿,意氣消沉,了無生氣。」一連串的指陳,可見他的心情沉痛,求好心切。他的處方是:正規學校教育、補習教育、幼稚園、圖書館、讀報社都要最大(極)量,也就是要從充實知識著手,才能變化氣質,由生活品質與文化水準的提升,進而推動政治的改革。因此,文化啟蒙追求進步、理性與政治活動爭取自由、平等,成為蔣渭水一生奮鬥的兩大目標,茲分述如下:

(一)台灣文化協會標榜的宗旨是「謀求台灣文化之向上」,致力「台灣人的文藝復興」,實際上是藉由舉辦活動,傳播新知,以批判殖民統治和社會不良風氣。台灣文化協會成立後,以台灣民報為言論機關,並舉辦各式活動。巡迴各地演出文化劇,放映電影、音樂會;在全台各地設置讀報社,喚醒民眾注意殖民地解放運動消息,在霧峰林家舉辦夏季學校。邀請學有專精人士,舉辦台灣通史、人生哲理、通俗法律、通俗衛生等各種講習會;在全台各地巡迴演講會,成為民眾接觸新思維的場所。由於活動多樣而活潑,深獲民眾熱烈的回應。但是1926年以後,台灣文化協會大致可成三派。一派以林獻堂、蔡培火為代表,堅持文化啟蒙運動。一派以連溫卿、王敏川為代表提倡農工運動。一派以蔣渭水為代表,標榜全民運動,追求台灣民族的解放。1927年1月,台灣文化協會正式分裂,由連溫卿等掌握主導權,採取激烈的農工運動,史稱「新文協」。

(二)1927年7月2日台灣民黨被禁,7月10日台灣民眾黨正式成立。主張「確定民主政治,建設合理的經濟組織,改除不合理的社會制度。」在蔣渭水主導下,黨的路線是調和民族運動與階級運動。半年後,在台各地已有十五個支部,黨員遍佈全島。台灣民眾黨從事政治抗爭活動,成立一年內舉辦百餘次「政談演講會」,討論民權、自治等民主政治的基本概念。此外,繼續進行台灣文化協會時代的文化啟蒙運動,糾正社會上落伍敗壞的風俗。該黨於1929年舉行第三次代表大會,就提出「打倒阿片(鴉片)、打倒迷信、打倒惡習」的口號。台灣民眾黨也配合1928年成立的外圍組織「台灣工友聯盟」進行勞工運動,積極介入勞資爭議。結果在1930年造成該黨分裂,同年8月,林獻堂、楊肇嘉等人另組「台灣地方自治聯盟」,以要求當局即時實行完全之地方自治為宗旨,提出公民普選州市街庄自主、議會職權改革等主張,向總督府、日本國會請願,舉辦全台巡迴演講會。總督府終於在1935年和1939年兩度在台灣舉行有限制的選舉。1935年11月,台灣舉行有史以來第一次選舉,包括州、市會議員與街庄協議會會員。這是台灣住民(包括來台定居的日本人)初次擁有選舉權,投票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六。此時前後,另有簡吉於1926年成立的「台灣農民組合」,以爭取農民權益為宗旨。謝雪紅、林木順等人於1928年在上海成立的「台灣共產黨」,主張建立台灣共和國。都對台灣政治產生一定的影響,使總督府窮於應付。

1923年,第三次台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時,蔣渭水、蔡培火等人決定組織「台灣議會期成同盟會」,做長期抗爭。總督府以違反治安警察法為由加以禁止,請願代表遂在東京重建該組織,因而觸怒殖民地當局,於同年12月在全台進行大逮捕。最後有十八人被起訴,初審判決全部無罪,二審時十二人被判徒刑,史稱「治警事件」。蔣渭水先被拘留在台北監獄,終審被判刑四個月仍繼續服刑,這是他參與政治運動所付出的代價。台灣民眾黨於1931年2月18日遭受禁止處分,同年8月5日蔣渭水病逝台北,享年僅四十歲。綜論他一生,無我無私,犧牲奉獻,坐而言起而行,以堅定的信念付之實際行動,啟迪民智,可謂台灣先覺、時代先驅。他的<臨床講義>標識追求台灣民族主義的主體性及台灣人知識水準的提升,他所念茲在茲的應該是台灣獨立、自由、平等,台灣人終有一天會出頭天做主人,找回做人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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