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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 ​快樂的劉霞

2018-07-30 11:33
劉霞雖然沒有出現,但是,現場許多來賓仍然記得那一天,當德國駐中大使,陪著劉霞抵達柏林機場,在自由氛圍下,劉霞露出了好久不見的燦爛笑容,那是自然流露,絲毫沒有作假,彷彿被監禁的數千個日子,一下子就煙灰散去了。圖/獨立中文筆會
劉霞雖然沒有出現,但是,現場許多來賓仍然記得那一天,當德國駐中大使,陪著劉霞抵達柏林機場,在自由氛圍下,劉霞露出了好久不見的燦爛笑容,那是自然流露,絲毫沒有作假,彷彿被監禁的數千個日子,一下子就煙灰散去了。圖/獨立中文筆會

七月十三日,已經被中國釋放的劉霞,並未出現在劉曉波紀念會上,現場的中國民運人士都心裡明白:中共一定向德國施壓,看來,短時間內,劉霞還是無法公開露面,發表談話,一個大國政權,卻害怕一個女人,也真是匪夷所思。可見,中共最大的敵人,不是美國,而是中國14億人,受到專制極權壓迫的人,隨時會拔地奮起,爭取自由,監牢和苦難,關不住嚮往自由的人。

劉霞雖然沒有出現,但是,現場許多來賓仍然記得那一天,當德國駐中大使,陪著劉霞抵達柏林機場,在自由氛圍下,劉霞露出了好久不見的燦爛笑容,那是自然流露,絲毫沒有作假,彷彿被監禁的數千個日子,一下子就煙灰散去了。

原來,自由才是最好的良藥,我不禁讚嘆:自由真好。

相對於劉霞,另一位維權人士黃鳳,來到桃園機場時,則是喜極而泣,今年5月底,黃鳳從雅加達飛到台灣,台灣政府給黃鳳3個月的暫時居留。黃鳳是中國湖北人,因為多次參加維權運動,被中國視為黑名單,她曾經把高智晟律師的書稿,偷渡出來在境外出版,黃鳳多次被公安拘捕,在獄中遭受虐待毒打。2016年,黃鳳以罹患癌症理由,申請到泰國接受治療,趁機在曼谷申請國際難民證,從泰國逃亡印尼,歷經「台灣關懷中國人權聯盟」協助,終於可以來到台灣。

黃鳳的哭泣,和劉霞的笑容,都來自快樂,浪漫主義詩人渥茲華斯,寫了一首詩:〈憶法國大革命〉,詩中說:聽到法國革命成功了/奔跑在街上的農民/哭泣著/開懷大笑著/彷彿就活在天堂。

八〇年代,寫《古拉格群島》,揭露共產法西斯冷酷面具的蘇俄作家索忍尼津,最終被放逐到美國,他抵達美國時,記者幫他拍了一張照片,索忍尼津站在桂花樹下,深深的呼吸,表達出只有自由,才是最芬芳的空氣,一直到1989年,蘇聯崩潰後,索忍尼津才回到俄羅斯,並且在蘇聯國會發表演說。索忍尼津說:「蘇聯應該讓邊緣加盟國家,自由離去」,索忍尼津認為:「一個國家的偉大,不在於領土多寡,邊界有多遼闊」。

同樣是共黨異議分子,劉曉波沒有索忍尼津幸運,從2008憲章運動後,劉曉波就被中國軟禁,失去自由,跟隨他的劉霞,也一樣被軟禁。劉霞有一次,偷偷寫信給在德國生活的流亡作家廖亦武說:「我被國保人員監控著生活,連天空也是灰色的,說不定,死亡比失去自由,更值得期待」。長期囚禁使劉霞罹患了憂鬱症,接下來就是看病吃藥,但是,這種病來自內心,除了自由以外,已經無藥可治。

獨立中文筆會,從來沒有忘記劉霞,在失去劉曉波之後,眾多中國民運人士,更積極加入陳情活動,德國政府也聽到這些聲音,等待的機會,終於來到。當中國被美國貿易戰爭打擊的時候,亟待從歐洲找到出口,於是,釋放劉霞,成為德國政府對中國的交換籌碼。《德國之音》形容:這是一次成功的「人質外交」,中國知道:中美貿易大戰方興,釋放劉霞,可以爭取德國為首的歐盟國家,就算不和中國站在一起,至少不會在這個艱困時候,和美國聯手,對中國落井下石。反正,手上的人質還很多,單單是709維權律師大抓捕,關在獄中還有300多人,還可以一個一個來,談判釋放,這就是中國綁匪,對付西方民主國家的行徑。

生命或許有很多缺憾,但是,這些缺憾,可以用自由彌補,中國政府牢牢抓住了西方國家,尊重普世價值的弱點。

作家海明威,寓居巴黎的時候,長期被飢餓所困,海明威回憶說:「他通常吃完早餐後,中餐就沒有著落,於是用巴黎街上自由漫步,或到羅浮宮看畫,忘掉飢餓」,這是自由的彌補,有了自由,快樂就很接近,但是,唯有快樂無法被財富彌補,改革開放後,中國抄襲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製造出很多財富,可惜,多數財富都進了貪官裙帶的口袋,但是,所謂中國崛起後,人民的快樂並沒有增加,只要從全球幸福指數調查,就可以明白:2017年,160個國家的調查,最幸福國家是挪威,前十名全部是歐洲和北歐國家,中國排名79,香港排名71,台灣排名33。

為甚麼,香港的國民所得比台灣高,卻比台灣不快樂,原因很簡單,香港越來越不自由,1997年之前,香港在英國政府治理下,幸福指數排名比台灣高,但是,97之後,香港逐漸失去自由,也逐漸失去快樂,自由和快樂其實是等比的,沒有自由的人,談不上快樂。

10幾年前,我曾經在北京東城區,參訪徐悲鴻紀念館,看過徐悲鴻的奔馬畫作,展廳裡展出的徐悲鴻相片中,就可以觀察到徐悲鴻大師,從浪漫走到刻板的生命過程。1949年,中國被赤化後,徐悲鴻被任命為中央美術學院院長,這是美術界最高頭銜,但是,穿上毛裝的徐悲鴻,一臉嚴肅,正經八百,可以感覺徐悲鴻並不快樂。以前燦爛瀟灑笑容,頓時失去了,他的畫作也停止在1949年的時空。毛澤東要求徐悲鴻把工農兵的精神,劃進繪畫,於是,呆板的人物命題畫,砍斷了徐悲鴻豐富的創作生命,也因為官僚機構生活,加上八股式馬克斯宣傳教育,徐悲鴻人生,被壓迫而萎縮了,他常抱怨一大堆無趣的官僚開會,剝奪了繪畫時間。

1951年,徐悲鴻中風,兩年後死亡,死亡時候才58歲,這一位被稱為融合東西方的中國美術創立者,就這樣被法西斯共產黨糟蹋了,當然,中國被解放後,死於老共虐待和整風之下,頂尖文人多如過江之鯽,被稱為中國近代天才音樂家的劉雪庵,以《踏雪尋梅》,《紅豆詞》,以及多首抗戰歌曲鼓勵人心。1957年,反右運動興起,劉雪庵因為創作《何日君再來》,被打入大右派,1969年,文革被關到農場勞改,到了1975年平反,劉雪庵已經雙目失明,可見,沒有自由就不會有天才。

被視為最天才的發明家,出生在文藝復興早期,歐洲社會剛剛從宗教黑暗時代解放出來,人類脫離宗教管制的桎梏,開始思考以人為本的世界,當時的佛羅倫斯,就是文藝復興的城市運動代表,達文西生活在這樣的氛圍,但是,只有環境還不能讓天才發揮。達文西的父親是一位書記,依照當時法律,子承父業,達文西必定成為一位書記官,幸好,達文西不是嫡子,所以不需繼承父業,達文西是小老婆所生,於是,自由帶來了無限的空間,達文西無須被繁重的律法書籍綑綁,他盡情幻想,創造,自由使達文西成為天才發明家。

前一陣子,美國懲罰中國中興通訊公司,老共才驚覺中國偉大的國家,居然沒有造芯能力,過去,中國為了在半導體製造,超越美國,已經砸下數兆人民幣,把武漢南京打造成半導體重鎮,用高薪挖腳台灣工程師,展開「大煉芯」工程,但是,一位中國學者坦言:「一個沒有自由的國度,就等於失去創造力,這種環境下,是無法製造芯片的」。

說起來很可悲,中國人的自由人權,需要歐洲人關心拯救,對民主自由同樣受中國壓迫的台灣,其實更應該加入人權援救行動才對,蔡總統既然已經呼籲國際,一起制約中國擴張,不能只是嘴巴說說而已,台灣自許以人權建國,更不能流於口號,關心中國人權受難者命運,是抵制中國的開始。

1975年,台灣對越南難民3,000人提供庇護,1976年,台灣也對8,000名漂流海上難民,提供庇護,要注意了,這兩年台灣還在威權統治下,威權時代的台灣可以做,自由民主的台灣更應該做。

1967年,聯合國宣布《難民地位公約》,以及《領土庇護宣言》,在總說明中說:「人人為避免被迫害,享有在他國,尋求並享有被庇護的權利,各國應尊重他國給予難民的庇護」。2005年,民進黨執政,就以聯合國《難民地位公約》為根據,提出「難民法草案」,可惜,當時政府朝小野大,所以,法案並沒有在國會通過。現在,民進黨既然已經全面執政,更應該讓「難民法」早日通過,即可以依此接納遭受中國迫害的,流亡海外的民主和維權人士,可以到台灣交流互往。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中共從沒有停止併吞台灣野心,更企圖讓台灣接受專制獨裁統治,所以,是台灣最大的公開敵人,那麼這些來自中國各地,包括西藏和新疆的異議人士,其實就是台灣最堅實的朋友,這些人不應該在歐美國家漂泊,因此,看到劉霞自由了,我們更期盼台灣國會通過「難民法」,提供為義受難者一個棲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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