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星期三晚上，女兒下班後打電話給我們，叫我們再看希拉蕊那天早上的敗選演講，演講快完時，比爾柯林頓嘴的念念有詞，看得出來他努力地不哭出來，但低聲或自言自語地說：That's my girl。
後來上網去查，果然網站有不少的討論，第二天的電視也報導。川普的男人支持者，在網站上的評論中，盡挖苦柯林頓，說他對跟有婚外關係的女人，還不是這樣說。女人尤其較年輕輩，不少寫看到這段後又再哭一次。看來柯林頓是真情表露，女兒及其他婦女，會有感觸想是希拉蕊演講中提到：
「我希望你們聽到，----這失敗真的很痛苦，但請絕對不要放棄相信----我知道，我們還沒有擊破那最高、最硬的玻璃天花板，但有一天，一定會有人做得到，我希望這一天會很快到來。對所有正在見證這一切的年輕女孩們，請不要懷疑妳們的價值和力量，妳們應該在這個世界上，追求、成就你們夢想的機會。」
來美國50年，體會最大的是各種歧視的劇減，非白人（非裔、亞裔、西語裔）及女士們的抬頭，各類人才輩出。白男人漸漸失去從前獨佔的舞台，不必找統計數據，看電視上出現的人物就知道。「老白男」憤怒而無法出聲，當然更不能示威或其他方法抗議。這次的總統選舉，川普講出他們的憤怒，很多人包括媒體說這是老白男的機會。
美總統選舉後，台灣媒體一樣地很多人討論老白男，去搜尋「老白女」，沒看到有人討論。川普有這麼多性醜聞，老白女在關鍵州，投下關鍵票而翻轉絕大部分的選舉預測。這就跟老白女心結有關係，這裡雖用老白女來討論，主題還是美國女權落後，歐、亞、南美其中包括一些伊斯蘭教國家，都出現女領導人，美國還要再等。
投票日的前幾天，電視聽到一男評論員說：「在我的社交圈，有不少隱藏的希拉蕊的票，共和黨家庭中，女人不敢出聲說要投希拉蕊，投票時會投給她。」我就跟太太說，那評論員可能不知道，更多隱藏的女人川普票。那評論員的圈圈，是受較多教育的一群，更多教育少些的老白女，對女人沒信心，有心結不會投給希拉蕊。
1970年代初期，還在大學研究及當住院醫師。在紐約市的一醫院，一天較清閒而跟護士談天，桌上的《紐約時報》報導一蘇聯的飛機，全由女飛行員駕駛來紐約。顯然那時代很稀奇，登上一版首頁的不少版面。我說 great news，想不到幾個護士居然說，她們不敢搭乘全女機師開的飛機。真想不到，這些受最少高中畢業後，兩年專科教育的護士，對女人自己沒信心。那些護士們就是現在的老白女，她們大概不會投給希拉蕊，固然希拉蕊包袱很多，老白女對女人沒信心是一大原因。
那時女權運動剛開始，還記得前一年在加州大學做研究時。在校刊上一工程或科學領域的女教授寫一文，她從歐洲來的，她能在大學生存下來不簡單。當時美國的工程或生物學有關外的科學界很少女性，極少數的都是來自歐洲或亞洲。還記得她說這是美國女權落後的「症狀」，讀工程或科學是男人，尤其男白人的領域，她還說當然會被歧視。
當女兒高中畢業說要去讀工程時，想起上述70年代的文章談女性讀工程的情況，我沒跟她講，不要使她氣餒。幾十年女權運動後，職場上女性一般仍弱勢，從事工程及科學行業的女性雖大增，在大多數男性的環境中，女性依然很弱勢。要打破希拉蕊所說的「我們要擊破那最高、最硬的玻璃天花板」，年輕輩女士很有感受，抱很大的期望。電視上看到較年輕輩的女士，因希拉蕊敗選而哭，看到上述柯林頓的 That's my girl 會再哭一次。
雖然所有女士中約54%投希拉蕊，年紀稍老一點（45歲以上），希拉蕊的優勢就沒有了。老白女更不必說，老白女群中，投給希拉蕊的較多是有大學教育，尤其有進一步學位者。整體而言，全國有進一步學位的百分率平均以上的18州，民主黨全贏（下圖），平均以下的除東北部的緬因州，亞裔多的夏威夷州及西語裔多的內華達州三州以外，包括關鍵性的佛州、賓州、俄亥俄，有些意外的密西根及威斯康辛州等29州川普超前。因為女性地位從前較低，有大學及進一步學位者少，不少老白女在這些關鍵州投下關鍵票，很可能是翻轉那些本預定希拉蕊會贏的州。
各州有進一步學位者的百分率，跟總統投票的關聯。
圖／翻攝自〈How the West Wing Was Won, 2016〉簡報 (by Bruce Mehlman)
借柯林頓的一句話及「老白女」，來討論美國總統選舉與女權有關的話題。台灣蔡英文能美國不能，看起來美國最近的將來仍很難。順便一提，上面提到亞洲有不少女領導人，不過大部分如韓、菲律賓、緬甸、印度、巴基斯坦等國，都只是從繼承或延伸男領導人的家庭關係。蔡英文是極少數沒有裙帶／家族關連的女性領導人，值得最後再提，台灣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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