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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老台灣】客家人的故事

 2022-02-20 09:30
遵循客家傳統古禮的客家婚禮。示意圖/民報資料照,陳俊廷攝
遵循客家傳統古禮的客家婚禮。示意圖/民報資料照,陳俊廷攝

竹北客家人尋根

我有一位客家朋友,很喜歡抬槓,最喜歡說他的祖先是五胡亂華,南下廣東山區的漢人客家族,現存客家語,其實是當時中原的語言,我告訴他你根本是平埔族,經過漢化後的假客家人,常常因為這樣子相爭不下,後來,我決定停止口頭辯論,不如拿出證據,就可以一槍斃命,所以,寫下這一篇文章。

位於頭前溪的竹北,最早的居民是平埔道卡斯族,十七世紀晚期(康熙時代),竹北開始有偷渡抵台的漢人移入,或者是犯罪的羅漢腳,閩客皆有,這個時候,漢人與平埔族在土牛分界下,還可以和平生存,漢人專長是農耕,道卡斯族專長是狩獵野鹿,雙方可以互市,貿易往來,但是,隨著移民增多,野鹿減少,平埔與漢人的衝突也就增加了。

1721年,台灣爆發反清的朱一貴革命,亂民一路北上,清帝國向道卡斯族求助,最後,終於平定朱一貴的動亂,道卡斯人平亂有功,1758年,台灣巡撫承皇帝命令,頒給道卡斯族人七個漢姓,本來,平埔文化中並無姓氏,這幾個漢姓就是錢、衛、廖、三、潘、黎、金七個宗姓,皇帝並頒給了匾額上書「采田福地」四個字,采田兩字上下一合,就是番,證明了居住在竹北的七個姓氏,祖先就是平埔道卡斯人,百分百台灣原住民,在清政府眼中就是番,平埔族被稱為南島民族,嚴格說是南太平洋的密克羅尼西亞人,這些人在不確定的時間,分別渡海來到台灣,多數居住在西部平原,鄭王朝統治台灣後,平埔人在丘陵與平地交界處,設立隘寮或柵欄,與高山區的高砂族原住民區隔,二來可以監控高山族的活動,所以,不要以為身上有漢姓,就自以為是漢族,完全錯誤。

花東客家人

花東地區是台灣後花園,這裡有日據時代的日本移民村,但是,讓人忽略的是花東也有很多客家人和平埔族,這是一段被淹沒的族群流亡歷史。

談到平埔族和客家族移民到花東地區,必須從台灣歷史去理解,1683年,清帝國拿下台灣,進行「遣籍還鄉」的任務,把鄭王朝的軍民貴族數十萬人遣送回中國,並且嚴格實施海禁,以免台灣島成為流亡者聚集的叛亂基地,但是,偷渡來台灣的人,仍然阻絕不了,其中,閩南來台人最早,接著是客家族,兩種不同語言的移民,在台灣島上為了爭奪土地水源,展開械鬥甚至鬧革命,每年數百起,所以才有三年一小亂,十年一大亂的形容,清帝國統治台灣212年,但是,長達200年時間,根本無力管理高山原住民,所以才發生1874年的牡丹事件,1875年,巡撫沈葆楨才下令總兵吳光亮,打通八通關,進入原住民的山區領地,這條山路從竹山到達玉里,跟隨吳光亮的軍隊移動者,還包含中台灣的客家人。


花蓮鳳林客家文物館。圖/擷自花蓮觀光資訊網

很多客家移民在閩客衝突中失去土地者,只好隨著軍隊移民到達花東地區,吳光亮是廣東人,會說客語,他的軍隊是家族軍隊,所以大部分人也姓吳,這些軍隊來到花蓮,就地屯墾,因此,花蓮玉里、鳳林、壽豐、吉安,多數客家人也姓吳。

至於平埔人移入花東時間,還要更早,因為鄭王朝來台,開始建立軍隊屯墾制度,很多本來在平原上生活的平埔人失去土地,只好向更深山區移動,從永康到新化,進入左鎮、玉井,有一支族人進入屏東旭海,沿著海路進入花東,另一部分的平埔族,則從南橫公路進入花東,今天,南橫梅山中之關古道走到啞口,就是當年平埔族人進入東部的道路,莫拉克水災後,南橫中斷至今,想要去走中之關古道,回憶歷史的旅客,恐怕要失望了。


花蓮鳳林客家文物館展示。圖/擷自花蓮觀光資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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